6.來自天際的巨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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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空的遙遠天際彼端逐漸明亮,光芒從原本的赤紅轉為淺紫,不難判斷那正是艾米安星觀室要塞衛星砲正在聚集能量的前置作業,只是一看到能量柱的顏色,我不禁心裡一沉,但也同時回想起於夢境戰中塔皮亞,以及於盟軍對上蝗蟲女海戰前,戴伯爾所述說的故事。

 

  塔皮亞:「搭乘自己建立起來的『要塞都市』,也就是恩利的奶奶,因為無法接受意識回歸統一也不敵我們一派的攻擊,所以不要命似的跳入空洞中,來到這個宇宙,最後因為要塞已經失去在星際航行跟戰鬥機能而被捨棄,到達了現在的地球。

  老舊的要塞都市後來被你們人類發現稱之為TRAPPIST-1類地行星,好像是人類未來打算在滅亡之際準備移民過去的恆星。

 

  戴伯爾:「三賢者跟光明會成員也隨分散的魔法師一眾開始了「時間軸流亡」,最後甚至藉由第二個人類時間軸文明,建造了「飛船」,來到了有「外星烏托邦」之稱的宇宙星球殖民地──TRAPPIST-1

 

  而另外一名暗中協助光明會三位分部長帶出梅林黑咎,也是一開始隨三大賢者前往「外星烏托邦」擔任「顧問」的人物,更是我一直以來在尋覓,同時亦認為掌握人類與艾米安物種戰爭諸多秘密,塔皮亞口中加入敵方前不久出現意圖消滅我們所有人的強大的人──約翰.雷哲,我的祖父,他目前所在的地方也正是那處遙遠的宇宙行星──TRAPPIST-1

  總總跡象都顯示出被命名為TRAPPIST-1的地方,正是左右這場戰爭終局的關鍵,也有可能就是我們對決艾米安一眾的最終戰場,敵方的大本營。如果真是這樣,那麼……星觀室或許就成了我們前往那裡的跳板,又或者是作為盟軍的飛船才能前往TRAPPIST-1,我相信它也是戴伯爾所提到三賢者所建造的「飛船」。

  「那麼,現在就不能稱為『星觀室衛星砲防衛戰』了。」我仰望逐漸明亮的夜空失笑道:「這就有點麻煩了。」

  就在我思索同時,突然一陣強烈地震傳來,下一秒高亢且挾帶巨大風壓的音爆衝擊波緊接而至,就在我準備舉手展開防禦結界時,原本眼前三頭飛龍再度站起的畫面瞬間轉換成另一處風景,而我隨即發現自己、尤尼斯特跟柏菲娜已離開剛才的位置。也還好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,因為我看到剛才所在之處,現在成了大片火海,看來飛龍所吐出轟擊並非單純的音爆咆嘯,防禦結界就算展開可能也來不及抵擋。

  「喂,別當作我不存在啊!你們現在不要東張西望,剛才可是差點陣亡了。看得出來這名飛龍騎士尚未具有皇冕級艾米安的智慧,不過也嗅出你們幾位是左右戰局的關鍵之一,你們看那頭飛龍現在又準備衝到這裡來了。」

  利用瞬間移動把我們帶離危險的正是梅庫西亞A。一開始梅庫西亞為了我們人身安全安排在身邊的分身,是位個性截然不同的穢土分身。

  「果然你們的判斷也是這樣吧?雖然這名飛龍騎士擁有破壞要塞的實力,但卻不具備皇冕級別艾米安的智慧。」

  這是開戰前我交付給艾利及梅庫西亞準備一同確認的任務,因為如果對手擁有高等智慧,那麼我們的作戰策略就必須變更,以同樣面對一名老謀深算的對手下去思考對策,而剛才我也因極近距離的確認對方並不具備這個條件,準則為對手面對我們所做出的反應、攻擊,或是是否會直接對話。

  而梅庫西亞A正是本尊的分身,在聽聞我的話後也很快意會語中含意,畢竟分身的感覺跟想法是可以直接與本人連接的。

  那麼,我現在就能順便將剛才發現的事實,還有等一下對於星觀室的進攻對策告訴她,此時我抓緊時間立刻將梅庫西亞A拉近身邊,只見對方莫名其妙嫣然一笑,接著聽完我的策略後神情轉為認真。

  「也就是說,我們不能毀掉星觀室,反而要奪下它對吧?」

  三頭飛龍的大嘴在我們對話同時已來到面前,尤尼斯特變化成「琉冰妖精」解放型態,在利用厚層冰牆擋下火柱與音爆後,立刻將攻擊吸收轉化成雪白色巨型弓箭,射入其中一頭飛龍嘴中,下一秒震動地面的爆炸傳來,接下攻擊的飛龍頭部少掉一半並發出激烈哀號。

  「沒錯,所以……現在不妙了!必須有人阻止洛克瓦彌亞!」

  就在我們被飛龍盯上同時,要塞巨人與飛龍騎士的對決也隨即展開。在尤尼斯特擋下龍的襲來之際,我們看見巨人再度一拳擊飛跳到半空中的騎士,而盟軍所有成員也因衛星砲即將發射,紛紛聚集到巨人後方。只是讓我驚覺不妙的是巨人突然雙手變化形態,合成一支長型砲管,一看就知道目標正是對準遠在天邊的星觀室要塞。

  「恩利,比起一昧的防禦,不如先發動攻擊毀掉敵人的要塞比較快。」

  「我知道這是很好的策略,但現在我們必須保留星觀室,因為未來作戰上我們需要它!」

  洛克瓦彌亞的聲音迴盪在整座戰場上,而我眼見情況不對趕緊移動到巨人肩上,想阻止洛克瓦要塞發出遠程射擊。如果是魔法或異能攻擊的話,根據剛才我的觀察絕對不會對星觀室造成多大傷害,但若是直接發射出「黑咎」衝擊射線,那這座艾米安要塞絕對是準備墜落的。

  而開戰時,洛克瓦彌亞之所以沒這麼做,我猜可能除了分散的要塞遠程武器射程不及星觀室所在的位置外,另一方面也是沒有完全確定敵方要塞所在位置。但現在將所有能量集中到雙手合成砲管上的射擊,可說是能幾乎百分之百透過衛星砲能量柱集中位置,準確擊中!

  我帶著矛盾心情來到巨人肩膀上,然而卻來不及阻止砲擊射出,不過下一秒飛龍騎士突然躍起揮出砍擊,成功打偏洛克瓦彌亞的射擊軌道,紫色強光穿過雲層消失在天際彼端。

  「竟然還沒倒下?」

  洛克瓦彌亞一見自己的射擊失敗,氣急敗壞的將成型砲管恢復成原本的雙手,不過可看得出騎士非省油的燈,剛才砍刀落點處已經令巨人手甲出現嚴重裂痕,果不其然恢復成手型型態後,左手應聲斷裂。

  「只是一擊手就斷了?好強大的破壞力!雖然……砲擊打偏也是好事。」

  「你現在是站在哪邊的啊?恩利!」

  「洛克瓦彌亞妳先冷靜下來!」

  就在要塞巨人正消耗能量恢復左手,右手背已變化出深紫藍巨劍之際,梅庫西亞自戰場回到這裡,而盟軍以及艾利、多利安也加入牽制騎士的行列,此時距離衛星砲擊已剩不到一分鐘!

  「我知道你的策略了,恩利。洛克瓦彌亞,現在妳就別繼續消耗黑咎石的能量攻擊騎士了,先麻煩妳協助擋下衛星砲的大範圍砲擊,保護所有盟軍成員優先。」

  然而,要塞巨人卻沒有依梅庫西亞的指示行動,龐大身軀下一秒騰空飛起,目標正是被盟軍圍繞中央的飛龍騎士。

  「等一下,沒時間了!」

  一見洛克瓦彌亞執著除掉騎士的我,不由得也失去冷靜大喊,因為現在她的離開,將會讓所有盟軍成員暴露在砲擊範圍下。

  「我相信這頭怪物也是能躲過砲擊的,不如現在就除掉他!」

  在場所有人根本無法阻止巨人的行動,只見盟軍發現巨人逼近後紛紛離開騎士周遭,而對手也察覺到我們的逼近轉身舉起大盾準備接下攻擊,沒想到洛克瓦彌亞也一個轉身閃過大盾,直接就是朝騎士右側揮出大劍,對方連忙右手舉劍抵擋。然而效果卻不彰,砍刀因抵擋不了大劍揮砍,很快裂成碎片,騎士趕緊一個翻身避過斬擊。

  但是,卻沒避開巨人已經再生完成的左手筆直落下的重拳,瞬間變成一攤深陷地面的肉泥。

  「真可怕,還是不要阻止她好了……

  「恩利,別說傻話了!洛克瓦彌亞,難道妳現在還要過去除掉飛龍嗎?」

  看來梅庫西亞也因時間窘迫已失去冷靜,尤尼斯特與梅庫西亞A、柏菲娜此時移動到巨人肩上,而飛龍當然也緊跟而來。

  「沒這回事喔!時間不夠了,準備回防!」

  我已經開始搞不懂這名要塞看守者的跳躍思維了。

  要塞巨人很快飛回剛才盟軍集合處,原本一臉槁木死灰的同伴們像是看到汪洋浮木般紛紛興奮呼喊,而其中我看到不少成員已展開能力構築防禦網,其中也包括戴伯爾在內,果不其然他臉色相當難看。

  出乎我們預料,巨人以極快的速度變化成黑色圓弧型要塞防禦牆,盟軍所有成員正好都被覆蓋在其陰影中,如此一來也能避免時間流動機制不同關係被納入保護,然而,三頭飛龍卻也看到背後完全毫無防備這點,正朝我們身後爬行而來!

  下一秒,衛星砲所帶來的強大紫色能量柱光芒將黑夜轉為白晝,即使我們正躲在要塞牆後方,仍因光芒茄列關係幾乎睜不開眼,天崩地裂的動盪也緊接而來,大多數人因無法站穩腳步而跌倒,不少人更恐懼到發出尖叫。

  為了避免洛克瓦要塞的黑咎石能量消耗過快,我們所有魔法師跟光明會超能力者也展開防禦術式,想藉此強化防禦網,多利安與艾莉更是利用煉金術製造出厚實金屬牆來鞏固,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,原來艾利不光只會殺紅眼而已。

  可是,此刻我們卻又得面對從後方來襲,被衛星砲擊中仍奮力向我們吐出冰、火、音爆衝擊波的飛龍。其身上所穿著的鱗甲正由黑咎石組成,才能如此頑強抵擋下衛星砲,這也是洛克瓦彌亞指出騎士也可能因此存活的原因。

  「地面下陷了!」

  此時,有人發現因為承受衛星砲強大衝擊,地面逐漸無法負荷而塌陷,我們就如同夾心餅乾,時間如果繼續拖長將會被要塞牆壓死。然而,現在我跟尤尼斯特、梅庫西亞正努力擋下三頭龍的攻擊,也根本無暇分身解決窘境。

  「恩利,後面交給我吧!」

  混亂中,我聽到洛克瓦彌亞的聲音,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,我看到她自要塞牆上突然出現,就像一個人突然從黑色泥沼中鑽出一樣,現場所有人見狀無不吃驚。這也是因為洛克瓦彌亞不只是出現,雙手還丟出一顆深紫色被電荷纏繞的光球,擊中張嘴向我們發動攻擊,還能堅持住衛星砲擊的三頭飛龍。

  只見飛龍被光球丟中瞬間,全身突然抽蓄起來,接著身上鱗甲開始破裂,洛克瓦彌亞的攻擊並沒有停下,在不斷丟出光球下,終於讓龍的攻擊中斷,而停下展開防禦結界的我鬆了一口氣之餘,頓時感到頭暈目眩。

  很快,飛龍消失在衛星砲的巨大光芒中。

  「也因為使出太多攻擊,要塞能量正快速下降,砲擊如果不在一分鐘內結束,我們所有人的生命會在一分鐘內結束。」

  「妳做事也太不會想後果了吧?從剛才對上飛龍騎士的時候也是這樣!」

  所幸衛星砲不久後逐漸趨緩,夜幕再次回歸,大地的震盪也終於停止,撐過這波砲擊的我們在走出要塞防禦牆後,也目擊可怕且驚險的事實。

  經過衛星砲的轟炸,此時我們所站的位置已變成約三公尺深的大坑。周遭地面被灼熱能量柱燒至溶化,原本的索拿爾遺跡現在成了四處都是火舌及滾燙熔岩的地獄,要塞防禦牆也有不少地方出現裂痕。而原本的三頭飛龍僅剩下一顆斷頭躺在我們身後不遠處。我倒是很訝異這頭怪獸竟然沒有被完全蒸發,可見黑咎石防禦力之強大。

  不過,我們也知道下一次砲擊肯定會在不久後襲來,所有盟軍幹部此時也開始準備商談接下來的作戰會議,而我亦決定將自己前不久想到的計畫對所有人述說,然而,突然我聽到柏菲娜的尖叫,接著一陣狂風與劇烈的震盪快速傳來,很快我們就發現其出自何處。

  是來自那尚未完全死透的飛龍斷首口中所吐出的音爆衝擊波!

  就在我們再次繃緊神經準備應戰同時,一個猝不及防的轉折就此中斷眾人即將面臨的攻擊。

  一道纖細美麗的紅色身影,猝不及防的從飛龍眼睛部位竄出,這個動作自然讓僅剩一口氣的龍首整個炸開就此面目全非。而這名給予牠最後一擊的人物,是我們所熟悉,不久前,與我跟梅庫西亞初次見面即兵刃相向,差點令我束手無策的強大敵人。

 

  「切麗兒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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